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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九十四章:病好了就做點別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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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了針之後雪苼一直沈沈的睡著,赫連曜和皓軒陪在她身邊,赫連曜怕皓軒太累就把孩子抱在腿上,“皓軒,睡一會兒吧,爹爹抱著你。”

皓軒搖搖頭,“我不睡,我要陪著媽媽,我怕媽媽再不要我。”

赫連曜心裏一陣酸澀,“傻孩子,你是媽媽的命她怎麽會不要你?你告訴爹爹,媽媽經常頭疼嗎?”

皓軒雖然心智比同年齡的孩子要成熟,但始終是個孩子,他想了想,“也不是太經常,不過每次疼起來都好可怕。對了,我們住到滬上的新家後,她疼了好幾次。”

赫連曜陷入了沈思,聽皓軒的話是前面疼得不怎麽頻繁,可是到了滬上就變得頻繁,難道是因為受了刺激?她的刺激除了自己不會有別人。

好容易熬過了四個小時,赫連曜把孩子交給石頭,迫不及待的走進了醫生辦公室。

醫生見他也不意外,指了指對面的椅子,“連先生,請坐。”

赫連曜用假名字登記的,港島是英屬殖民地,他要是用真的身份,會引起不必要的暴亂。

醫生叫史密斯是個近五十歲的洋人,長了個大大的鷹鉤鼻子,他是很著名的腦科專家,在世界上都享有盛名。

雪苼的病給他看,赫連曜才放心些。

史密斯醫生手裏有張黑色的大型膠片,黑乎乎的上面有些奇怪的東西,赫連曜看不懂。

史密斯問他,“您的夫人是不是曾經腦部受傷過?”

赫連曜不知道她是不是因為三年前那件事,也不知道這期間她有沒有再受過別的傷,該死的,他對她竟然是一無所知。

深吸了一口氣。他說道:“三年前,她應該受過很嚴重的創傷。”

“三年前?那更棘手了,要是能自行吸收的早該沒有了。”醫生在自言自語說些赫連曜同不懂的話。

醫生指給他看,“這是您夫人的腦部x光片,就在這個位置,有血塊,初步診斷是腦部遭受重擊或者擊打造成的,現在這血塊壓迫著神經和血管,造成腦內水腫,所以她才會頭痛。”

“血塊?那要怎麽辦?”赫連曜幾乎要站起來,眼睛裏血絲密布的樣子很是恐怖。

那醫生嚇得往後退了退,下意識的推了推眼鏡,“那個。國外有過開顱手術,就是把腦袋打開把血塊清理掉,但是這個一般的醫院一般的醫生都做不到,全世界也就一家醫院一個醫生能做,那就是我的師兄丹尼爾教授,但是他也不能百分百的保證成功。”

赫連曜一聽要打開腦袋就懵了,人的腦袋切開不就死了嗎,他不要雪苼去冒這個險。

“那有沒有別的方案?”

“我可以給她開點藥來緩解頭疼,不要刺激她,讓她好好靜養,也許血塊會被吸收,但是這個很渺茫,三年前的傷到現在都沒有好,所以……”

“那可能是因為三年前沒吃藥”赫連曜打斷他,“史密斯醫生您開藥吧。”

史密斯很能理解他的心情,便點點頭,“那連先生我給夫人開點藥試試,要是越來越嚴重我建議你們去英吉利的伯明翰醫院,找我師兄給夫人檢查一下。”

赫連曜抿著薄唇點點頭,“好,謝謝您。”

出了辦公室,赫連曜的心沈到了谷底。

看來,雪苼的病只有找到莫長安或者等莫憑瀾才清楚,他忽然想起那天在莫憑瀾的書房的事情。

當時他問莫憑瀾,皓軒到底是不是他兒子,莫憑瀾回答的很痛快。“是。”

赫連曜看著莫憑瀾那張狐貍臉總覺得有不對的地方,但是又說不上是哪裏,便又問道:“那你的兒子呢?為什麽莫長安沒養在身邊?”

莫憑瀾涼涼一笑:“有些事你不知道我也沒有必要告訴你,赫連曜,三年,你缺失了她的生命三年,當時又是那麽個情形,這三年會發生很多事情,你都不知道。”

赫連曜好想一巴掌把他的狐貍臉給打爛了,“你知道那你說呀。”

“等你什麽時候決定修好鐵路等我的火車去拉煤我就告訴你,畢竟幫你照顧了三年的老婆孩子,你有點誠意。”

莫憑瀾坐地起價獅子大開口,赫連曜怎麽會上他的當?要查雪苼經歷了什麽他自己也可以,所以他沒有跟他做交易。

要是知道有今天這種事,不管他要多少好處,赫連曜斷不會拒絕他。

回到病房,發現雪苼已經醒了。

皓軒正在給她剝香蕉,拉去皮後遞到雪苼嘴邊,“媽媽,你吃。”

赫連曜的心更疼了,孩子還能給她做點事,那自己呢。

那邊雪苼沒吃香蕉,她擺擺手,“媽媽不吃,皓軒自己吃。對了,你餓不餓,這都幾點了?”

赫連曜揚聲說:“石頭,帶著皓軒去吃飯。”

皓軒跟著石頭走了,赫連曜倒了一杯水然後走到床邊,他柔聲說:“起來喝杯水,一會兒我讓他們煲點粥給送來。”

雪苼是真渴了,由赫連曜扶著喝了大半杯水,等赫連曜拿開杯子後說:“謝謝。”

赫連曜擡手擦去她下巴上的水漬,“你和我之間永遠都不需要這倆個字。”

跟著病房裏沈默了,想著自己前腳對他說的那些話,而現在又是這般光景,雪苼不由得尷尬。

倒是赫連曜率先打怕了僵局,“你不用過度擔心莫長安,現在水旱兩路都封鎖了,港島也不大,一定會找到的。”

雪苼急在心裏,但是也不能再說什麽,赫連曜已經盡力了。

剛想要說謝謝,又想起之前的那句話,她改口說:“你也沒吃飯吧,你去吃飯不用管我。”

赫連曜伸手在她額頭上摸了摸,“現在感覺怎樣?頭還疼嗎?”

“好多了,你都知道了?”

“嗯。”淡淡的說了一個字,赫連曜的喉頭就哽住了。

“也沒有什麽,就是點老毛病,就是疼得時候受點罪,不耽誤吃喝。”

她說的輕描淡寫,可是赫連曜受不了了,他猛地站起來走到窗戶那邊,幾個深呼吸才壓住了那股子焦躁抑郁的情緒。

過了一會兒,他平覆了情緒,轉過頭來對她說:“你急著出國,是為了看病?”

雪苼一楞,過了一會兒才說:“一半一半吧,想要開始新生活。”

她剛說完這句話就感覺到不對勁兒了,赫連曜雙目炯炯,特別火辣的盯著她。

幾步走到她身邊,赫連曜微微傾身,伸展的雙臂按在她枕頭的兩邊,“跟我在一起開始新生活不行嗎?”

那一瞬間。雪苼慌亂不已。

也許是長安不見了,也許是因為生病了,她覺得自己變得異常脆弱,而赫連曜的懷抱又那麽溫暖,她還能回想起剛才來醫院的時候被他抱著的感覺,她覺得那一刻就算自己死了也是不怕的。

赫連曜的吻忽然落到了她眉心,濕濕的,暖暖的,帶著一絲擾人的酥麻,“別傷神了,你現在的身體不適合長途勞頓,我想辦法把外國著名的丹尼爾博士給請來給你看病,你好好的休養。”

雪苼垂下眼睛。她實在受不了他的魅惑氣息,畢竟是自己愛過的男人,說對他完全死心那是在她正常的情況下。現在她脆弱的很,他卸去身上的霸氣和逼迫而給與這麽多的溫柔,雪苼不是鐵石心腸,又豈能完全不動心?

“赫連曜,你起來,我喘不動氣。”她伸手去推他,在他的氣息籠罩下,呼吸的全是他的味道,她有些臉紅。

赫連曜低笑,親吻再次落在她的眼睛上,雪苼下意識的閉上眼睛。濡濕的感覺從睫毛到眼皮,她覺得整只眼睛都要燒起來。

赫連曜終於起來,他握住了雪苼的手,“乖乖的休息,我去看看皓軒他們回來沒有?”

剛說完,門就被敲了幾下,然後皓軒和石頭一起進來。

石頭手裏拎著食盒,他收拾了一下桌子放下,“司令,您去吃點東西,我伺候夫人吃飯。”

雪苼拒絕,“不用,我吃不下。”

赫連曜皺起眉頭。“吃不下也要吃點,一天找不到莫長安你就不吃飯嗎?乖!”

這話本來也沒什麽,以前赫連曜總對雪苼這麽說,可是皓軒聽了卻覺得新鮮,“伯伯,媽媽又不是小孩子你為什麽要讓她乖?她是小寶寶嗎?”

赫連曜這個沒臉沒皮的,竟然對皓軒說:“她就是我的小寶寶。”

這個說法真是挑戰石頭長達三年的人生觀,他指著自己的鼻子,“那我是什麽?”

赫連曜微微一笑,“你也是我的寶寶。皓軒,以後不用叫伯伯了,以後叫爸爸,你媽媽已經同意了。”

皓軒被這些覆雜的稱呼搞忽然了。“可是我有長安爸爸了呀。”

“她不是。”

“赫連曜”雪苼打斷了他,“這些事慢慢的跟皓軒說,他還小。”

皓軒最不喜歡的就是他還小他長大了就知道這些話,所以他挺起小胸脯,很是仗義的喊了赫連曜一句,“爸爸。”

赫連曜沒想到會如此簡單,他捏了捏孩子的小嫩臉兒,臉上樂開了花。

雪苼卻高興不起來,心裏無味陳雜,剛才的慌亂過去了,她又恢覆了冷靜,忽然發現她又走到了赫連曜的羽翼之下。

怕她不高興沒敢在這些事上糾纏,赫連曜忙說:“我們吃飯。來,我餵你。”

雪苼忙坐起來,“不用,我現在好多了。”

赫連曜也沒有堅持,他讓石頭放下床上的小桌板,把買來的東西一樣樣放下。

粥是補氣血的紅豆粥,還有清淡的小菜跟叉燒包,不多不少剛好擺滿了桌子。

赫連曜擺擺手,讓石頭先出去。

用勺子舀了粥,他放在唇邊吹涼,然後對雪苼說:“張嘴。”

“赫連曜,不用你,我自己來。我可以的。”

“張嘴。”他命令道。

雪苼不願意在這些事情上跟他僵持,便乖乖的張開了嘴巴。

他的氣息很近,他的動作很溫柔,雪苼蒼白的唇瓣舔吮過勺子,眼梢帶起一片溫柔的風。

赫連曜唇角勾著笑眼睛裏燃燒著熱情,緊緊盯著雪苼的唇瓣,喉頭一陣陣發緊。

皓軒托著下巴好奇的看著他們倆,感覺好神奇。

這個場面似曾相識,自然是媽媽經常這樣餵他,現在媽媽果然成了小寶寶,赫連伯伯,不,是新爹爹,不,是爸爸,親自餵媽媽吃飯。

皓軒在一堆稱呼裏轉悠覺得暈頭轉向,他趴在床邊不知不覺睡著了。

雪苼摸了摸他軟軟的頭發,“赫連曜,皓軒睡著了,你把他抱上來。”

“不用。”說完,赫連曜把皓軒抱起來放到了對面的床上。

“讓他在這裏睡,省的吵到你。”

雪苼成績自己端起碗,把剩下一半的紅豆粥喝完。

一只手伸過來,柔柔的指腹擦過她的唇瓣兒,帶起一片酥麻。

雪苼楞楞的,過了一會兒才說:“你洗手了嗎?”

赫連曜臉色瞬間難看,“你還嫌棄我?”

“這裏是醫院,要是你摸過了不幹凈的東西就……”

他冷哼,“是呀,我剛才去尿了,掏了那東西又塞回去,但是那有什麽,你以前也不是沒吃過。”

雪苼給氣紅了臉,她隨手拿起什麽就要扔他,卻給他早一步捏住了手腕。

他的聲音有些啞,舉高臨下的看著她,“病好了?都有力氣扔我了。”

“你真不要臉。”

“以前哭著喊著不要我停下,還要我快一些的時候你怎麽沒提臉這事兒,別說過了三年你對我的寶貝太陌生,我不介意讓你重新認識。”

看了醫院熟睡的孩子,雪苼壓低了嗓音,“你給我閉嘴。”

赫連曜見她氣的臉都發紅了,也不敢再逗她,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,“我讓石頭陪著你,我得去見個人。”

“是為了長安嗎?”

赫連曜黑著臉皺起眉,“不是。”

聽到他這樣說她反而放了心,說不是就是是,他還是那麽別扭。

感覺到自己在想什麽,雪苼驚訝的捏住了嘴角,她這是怎麽了?不過是見了他短短幾天,這三年的委屈和怨恨竟然一點點在消失……

赫連曜去見的人是港島黑道上的老大,人稱南五爺。

南五爺並不知道赫連曜的身份,引薦的人之說他是內地的富商,前些年在港島的生意在封平淪陷的時候幾乎敗落,赫連曜後來便重新洗牌,現在這邊生意穩定,但是鮮少人知道他其實是這裏幾家貿易公司的大老板。

赫連曜從雪苼那裏拿來一張長安的照片,“還請南五爺幫我找這個人。”

南五爺看著長安的照片,“這是個男人還是女人?”

赫連曜咳了幾聲,“女人,穿男裝短發的女人。”

“懂了,連老板,您就等著信兒吧,這港島屁股大的地兒。我一定把這位莫……小姐給找到。”

“南五爺還要小心,據我們推測,劫走她的是個邪教組織,頗有些門道兒。”

南五叼著煙,撚了撚帶著好幾個金戒指的手指說:“只要連老板錢給的足,別的不用擔心,這年頭呀,就是人命不值錢。”

“好說。”赫連曜把一張支票放在他手裏。

南五爺眼神一閃,他盯著赫連曜的手,慢慢的收攏了嘴角的笑容。

赫連曜剛走,南五爺的手下就問他,“五爺,你怎麽不多敲那個凱子點兒,內地的,有錢。”

南五爺給了那個人的光頭一巴掌,“腦袋挺大,就是不長腦子,那個人一看手就是常年拿槍的,在看看他身邊的人,一個個腰板筆直又有規矩,這個姓連的不簡單,我怕我們沒命拿錢,還是安分點好。”

赫連曜離開後並沒有立即回去,他讓人開著車在碼頭轉了一圈兒。

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暮色深沈,他在外頭抽了一根煙,又吹了一會兒潮濕的海風才慢慢走進去。

推開門,他就被面前的畫面吸引,那一瞬間他覺得心裏熱乎乎的。

原來,雪苼和皓軒正擠在一張床上看書,竟然還是一本線裝的紅樓夢,雪苼繪聲繪色的給皓軒讀到賈寶玉初見林妹妹那段兒,癡情又多情的寶玉說:“心裏就算是舊相識,今日只作遠別重逢,亦未為不可。”

皓軒睜大了眼睛,一副發現了什麽了不得大事的樣子,“媽媽,我知道了,這個寶玉哥哥肯定喜歡帶魚妹妹,他們後來結婚了嗎?生寶寶了嗎?”

雪苼搖搖頭,“沒有呀,黛玉因為生病去世了,寶玉娶的是另外一個小姐姐,寶釵。”

皓軒生氣了,“為什麽?有病要去治呀。”

說到這裏,他忽然捂住了嘴巴,“媽媽,你也生病了,媽媽你不要死,就算沒有寶玉哥哥娶你等皓軒長大了娶你,媽媽你一定不要死。”

雪苼拍著他的後背,“傻兒子,媽媽不會死的,但是你不可以娶媽媽的,你要娶個漂亮的姑娘生個可愛的寶寶。”

說著說著,她的聲音就開始發澀,她真舍不得皓軒,可是她的病……

赫連曜再也聽不下去,他走進來拿走了雪苼手裏的書,“男孩子看什麽紅樓夢,學著談情說愛呢?好男兒志在四方,別這麽點兒就教他風月事。”

雪苼淡淡一笑,“我倒是希望我的兒子活的平凡些,跟普通人一樣在合適的年齡結婚生子,過最普通的生活。”

赫連曜很是認真的看了她一眼,“雪苼。”

雪苼看著他。等他的下文。

可是赫連曜什麽都沒說,伸手把皓軒抱起來。

“爸爸。”

“皓軒餓不餓?爸爸帶你去吃雞仔糕。”

皓軒看看雪苼,“媽媽怎麽辦?”

“餓著她,叫她不聽話。”

皓軒小眼睛瞪圓了,“不,媽媽不吃我也不吃。”

赫連曜捏捏他的臉,“真是個孝順兒子,我們去買來跟媽媽一起吃好不好?”

皓軒滿意的點頭,“爸爸乖。”

赫連曜眉頭一皺,這小家夥倒是學的快。

雪苼問赫連曜,“長安還是沒有消息嗎?”

赫連曜搖搖頭,“你好好養著,我說了萬事有我。”

“我就是問問也不行嗎?”雪苼帶出了脾氣。

赫連曜一楞,心中一圈圈兒泛起漣漪,這樣的雪苼除去了偽裝,比較有人味兒。

剛要帶著皓軒出去,忽然石頭風風火火的跑來,在赫連曜耳邊嘀嘀咕咕。

赫連曜的臉色嚴肅起來,他把皓軒放回到雪苼身邊,“爸爸有事要出去一趟,你要好好保護媽媽。”

一聽這個,皓軒頓時覺得自己高大起來,他拍拍小胸脯,“爸爸你放心,要是有人敢欺負媽媽,我一定要讓他太監了。”

赫連曜瞇起眸子。他記得皓軒對那個人販子也是這樣說的,有空得問問雪苼,這個太監是怎麽回事。

他又對雪苼說:“你們乖乖呆在醫院裏,我會讓人來送飯,要註意安全。”

雪苼手指緊緊勾住被單,“是長安有消息了嗎?”

他點點頭,“嗯,我走了。”

看著他拄著拐杖離開,雪苼的胸口一悶,她不由自主的喊出聲,“赫連曜。”

赫連曜回頭,“什麽事?”

“你要小心。”

赫連曜心頭一喜,他以為永遠都得不到雪苼的關心了。卻沒想到幸福來的如此突然。

貪婪的看著她那張白玉般的小臉兒,他聲音裏帶著點笑意,“你放心,好容易把你找回到身邊,我怎麽舍得有事?”

門關上了,屋裏變的冷冷清清,皓軒伸出胳膊摟住她,“媽媽,別怕。”

雪苼的吻落在皓軒額頭,“好寶貝,我們等……等爸爸回來一起吃飯好不好?”

皓軒點頭,“好。”

但是雪苼還是沒有等到他,赫連曜這一去就是一整個晚上。她開始撐著等他,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迷迷糊糊的睡去。

醒來的時候東方已經魚肚白,她雙眼失神楞怔著,赫連曜一夜未歸。

就在剛才,她做了一個噩夢,完全是被嚇醒的,夢裏又回到了三年前,何歡兒坐在蓮花寶座上,她穿著大紅的衣裙被傅晏瑾抱在懷裏。

赫連曜在對面看著她,大聲的喊:‘雪苼,你過來。’

她茫然不知所措,剛要伸手忽然聽到傅晏瑾在耳邊說:“雪苼,你不能過去。他把你當成了籌碼當成了工具,這個男人現在只想著覆仇,他有野心貪心卻獨獨沒有愛你的心。”

傅晏瑾的話像一把刀往她心裏戳,她疼得直哆嗦,赫連曜,我該不該信你?

赫連曜忽然笑了,他人好看但輕易不笑,笑起來有點孩子氣,反而更加好看。

他手裏拿著一把刀,笑著問她:“雪苼,你不信我有心嗎?”

她咬著唇,警惕的看著他手裏的刀,並沒有走向他。

赫連曜看著她。深黑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失望,“雪苼,你不信我,你竟然不信我心裏有你。還,那我就挖出來給你看看。”

說完,他猛地舉起了刀紮到了心口。

“不要!”她大喊,想要阻止已經晚了。

血濺了他一臉,可是他依然笑著把刀繼續往下拉……

手指伸進去,他抓住一顆血粼粼的心,他捧在手裏,一步步靠近她,“雪苼,我的心給你。從此他就是你的。”

“赫連曜,不要!”她大喊著,可是驚天的大爆炸來襲,她眼前一片漆黑,他的心也在爆炸裏碎成了齏粉。

那個夢太真實了,真實到她似乎能聞到血的腥味和那顆人心的脈動。

捂著心口,她疼得難受,悄悄的掀開被子想要打開窗戶呼吸一下新鮮空氣。

可是剛下床就聽到了嘈雜的敲門聲,她去打開門發現石頭一臉血站在那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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